第(2/3)页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日晷:“家人们看!春分的日晷!影子和指针对齐了!老辈说这时候播种最准,长出来的庄稼都齐整整的!” 三大爷在给月季剪枝,剪刀“咔嚓”剪断枯枝。“许大茂,别拍日晷了,”他往花盆里撒花肥,“快来帮我挪盆,这月季得换大点的盆,春分换盆最易活。” “您这花比二大爷的鸟还金贵,”许大茂放下手机,抱着花盆往廊下搬,“冬天裹棉被,春天换大盆。” “这叫顺应时节,”三大爷哼了声,“总比你天天抱着手机强。” 傻柱推着辆板车进来,车上装着袋新磨的玉米面,黄澄澄的。“春分吃玉米,强身,”他往厨房搬,“张奶奶,今晚上贴玉米饼,就着三大爷腌的萝卜干吃。” 张奶奶坐在院里择荠菜,篮子里的荠菜带着白根,绿油油的。“槐花,过来学择菜,”她掐掉菜根上的泥,“这荠菜得把黄叶摘净,不然吃着苦。” 槐花捏着荠菜叶撕,把嫩叶也撕下来了:“奶奶,这菜不听话!像许大茂叔叔直播时的网线,总打结。” 傻柱在厨房听见了,笑出声:“他昨儿直播断线三次,说是春分的风把信号吹跑了。” 李爷爷推着轮椅在葡萄架下晒太阳,手里转着两个核桃。“我年轻时春分在农场,”他看着院里的人忙碌,“全班一起种玉米,你追我赶的,比现在热闹。” 槐花跑过去给他捶背:“爷爷,咱现在也热闹啊!周爷爷搭架,三大爷挪花,傻柱叔……” “傻柱叔在偷尝萝卜干!”许大茂突然喊,举着手机冲向厨房,“家人们快看!傻柱偷吃三大爷的萝卜干,被抓包了!” 厨房里,傻柱正举着块萝卜干往嘴里塞,被撞个正着。“我这是尝尝咸淡,”他梗着脖子辩解,“太咸了怎么给张奶奶吃?” 三大爷追进来,抢过萝卜干罐:“就你嘴馋!这是我留着配玉米饼的,少了一块都不搭。” 张奶奶笑着进来打圆场:“再腌一罐就是,傻柱想吃就让他吃,又不是金贵东西。” 中午的饭桌上,玉米饼贴得金黄,底边焦脆,咬一口直掉渣。傻柱往张奶奶碗里夹:“您尝尝这饼,我放了点糖,甜丝丝的。” 张奶奶咬了口,点头道:“比我年轻时在磨坊换的玉米面好吃。那时候春分能吃上玉米饼,得等磨坊开磨,哪像现在,傻柱说做就做。” 三大爷边吃边算账:“这玉米面八块一斤,萝卜干两块,这顿成本十块,傻柱卖十五,赚五块。” “您这账算得,”傻柱笑,“连我烧火的柴禾都得算折旧?” 二大爷喝着粥逗他:“老纪是怕你赚了钱,不给豆角架买绳子。” 三大爷梗着脖子:“我是替街坊算的,傻柱的饼贴得焦,定价合理。” 下午,日头正好,槐花和几个孩子在院里放风筝,风筝是傻柱用竹篾和报纸糊的,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。“飞起来了!”槐花拽着线跑,风筝在天上晃悠,像喝醉了酒。 周阳蹲在豆角畦边播种,看槐花跑过,笑着喊:“别撞着菜畦!这籽刚种下,经不起踩!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追着风筝拍:“家人们看!春分的风筝!飞得比三层楼还高!槐花说要让风筝带着祝福给老天爷,保佑今年丰收!” 三大爷在给月季浇水,水珠落在花瓣上,滚成小珍珠。“这花骨朵,”他对着花骨朵念叨,“过两天就开,准比去年的艳。” 傻柱凑过来看:“您这花要是开得好,我给您拍下来当手机壁纸。” “别用你那破技术,”三大爷瞪他,“许大茂拍得比你强。” 许大茂正好路过,得意地扬手机:“那是,我这镜头里的月季,能卖出高价!” 傍晚,夕阳把日晷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斜,风筝落下来,挂在葡萄架上。槐花踮着脚够,傻柱过来帮她摘下,风筝尾巴上沾了片香椿叶。“你看,”傻柱指着香椿叶,“风筝替你采了片春叶子。” 槐花捏着那片叶子,夹进自己的小画册里——春分的这一页,有日晷、有风筝、有带着香椿叶的祝福,还有好多好多没写完的字,等着明天、后天,慢慢填满。 清明这天,细雨濛濛,院里的柳树抽出了新绿,枝条垂在水面上,荡起一圈圈涟漪。槐花挎着个小竹篮,跟着张奶奶往院外走,篮子里放着些纸钱和糕点。“奶奶,清明为什么要下雨呀?”她仰着小脸问,辫子上还别着朵刚摘的白海棠。 张奶奶牵着她的手,步子迈得缓:“老话说‘清明时节雨纷纷’,这雨是给故去的人捎信呢。”她指了指路边的野菊,“你看这花,去年这时候也开着,像是在等谁。” 周阳扛着把铁锹跟在后面,要去给院后的老槐树培土。“这槐树有年头了,”他拍了拍树干,树皮糙得像老人的手掌,“你爷爷在时,总说这树能护着咱院平安。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,镜头对着雨丝:“家人们看!清明的雨!细得像牛毛!三大爷说这雨能洗去晦气,咱院的槐树喝了这雨,今年准能结更多槐花!” 三大爷拎着个布包,里面是给先人准备的祭品。“许大茂,别拍了,”他皱着眉,“清明得庄重些,别咋咋呼呼的。”说着从包里拿出块芝麻糕,递给槐花,“拿着,等会儿给你太爷爷摆上,他生前最爱吃这个。” 傻柱提着个竹编的篮子,里面装着刚蒸好的青团,油绿油绿的,还冒着热气。“张奶奶,您尝尝这青团,”他递过一个,“我放了豆沙馅,甜丝丝的。” 张奶奶接过青团,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:“嗯,糯得很。你爷爷以前做青团,总爱放咸蛋黄,说那样吃着不腻。” 一行人慢慢走到院后的小山坡,那里有几座旧坟。周阳挥着铁锹给坟头添了些新土,张奶奶把糕点摆好,点燃纸钱,火苗在雨里忽明忽暗。槐花学着大人的样子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,额头沾了点泥,像只小花猫。 “太爷爷,”她小声说,“今年院里的槐花开了,我摘了最好看的给您带来。”说着从兜里掏出片压平的槐花瓣,轻轻放在坟前。 三大爷站在一旁,对着墓碑念叨:“爸,今年收成错不了,院里的辣椒苗都活了,秋天给您捎点新辣椒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听得真切,雨丝打湿了他的帽檐,顺着边缘往下滴。 傻柱往坟前摆了两个青团:“爷爷,这是我新学的做法,您尝尝,比去年的甜。”他没多说,却站了很久,直到青团上的热气散了才转身。 许大茂收起了手机,默默地帮周阳扶着铁锹,平时咋咋呼呼的劲儿没了。雨还在下,打在树叶上“沙沙”响,像是谁在轻轻说话。 回到院里,雨小了些。周阳在槐树下摆了张桌子,把剩下的青团和糕点都放在上面。“来,都尝尝,”他招呼着,“清明吃点甜的,日子能更顺些。” 槐花咬了口青团,豆沙馅流出来,沾在嘴角。“周爷爷,这槐树什么时候开花呀?”她指着枝头的花苞,“我想摘下来给太爷爷戴在坟前。” “快了,”周阳笑着擦去她嘴角的豆沙,“等天晴了,不出三天准开花。到时候让傻柱给你做槐花饼,你太爷爷也爱吃。” 傻柱正在厨房烧热水,闻言探出头:“没问题!槐花饼里放鸡蛋,香得很!” 三大爷坐在廊下,用布擦着墓碑前带回来的尘土。“许大茂,”他突然说,“下午帮我把院里的韭菜割了,清明吃韭菜,能抵灾。” 许大茂赶紧应着:“哎!我这就去!”拿起镰刀就往菜畦走,脚步比平时轻了些。 张奶奶坐在窗边缝鞋垫,针脚密密的,像雨后的蛛网。“槐花,过来,”她招手,“把你太爷爷的旧照片拿来,奶奶给你讲讲他年轻时候的事。” 槐花蹦蹦跳跳地拿来相册,里面夹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,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军装,笑得很精神。“这是太爷爷?”她指着照片问。 “是呀,”张奶奶摸着照片,眼神软下来,“他那时候在部队,清明总惦记着家里的槐树,说等打完仗,就守着槐树过一辈子。” 雨停了,太阳从云里钻出来,照在槐树上,枝头的花苞像是亮了些。周阳在给菜畦浇水,水珠顺着菜叶滚下来,落在土里“噗”地一声。三大爷在翻晒祭品,芝麻糕的香味飘得老远。傻柱在厨房煎槐花饼,油香混着花香,漫了一院。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槐花苞:“家人们看!雨后的槐花苞!鼓鼓的像小灯笼!过两天开花了,我给你们直播摘槐花!” 槐花凑过去看,手机屏幕里,花苞上还挂着雨珠,亮晶晶的。“许大茂叔叔,”她指着屏幕,“等花开了,我们能做槐花蜜吗?” “能啊,”许大茂拍着胸脯,“我找养蜂的王大爷借个蜂箱,让蜜蜂帮咱酿蜜!” 三大爷听见了,哼了一声:“就你能耐,别到时候把蜜蜂招来了,又吓得躲在傻柱身后。” 傻柱从厨房探出头,手里拿着个刚煎好的槐花饼:“谁躲了?上次捅马蜂窝,还是我把他救出来的呢!” “那是你胖,马蜂叮不动!”许大茂反驳道,引得大伙都笑了。 笑声落在湿漉漉的石板上,溅起小小的水花,像是在说,这清明的雨,不光带来了思念,也带来了盼头——盼着槐花开,盼着蜂蜜甜,盼着日子像这刚出煎锅的槐花饼,热乎又香甜。 谷雨这天,院里的牡丹开了,粉的、紫的,挤在枝头,把花枝都压弯了。槐花蹲在花丛边,数着花瓣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周爷爷,这朵牡丹有十八片花瓣呢!” 周阳正在给牡丹浇水,水壶嘴轻轻斜着,怕把花瓣打落。“谷雨浇花,花更艳,”他笑着说,“你看这土,被雨润得松松软软的,根能扎得更深。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围着牡丹拍:“家人们看!这牡丹开得比碗还大!三大爷说这叫‘谷雨牡丹’,一年就这时候开得最旺!” 第(2/3)页